度总前台小接待

同居物语(20)

T_theresa:

(20)


要解释张起灵的真实年龄这事,有些麻烦,于是就默认了“小张”这个称呼。胖子也赶着占了个便宜,和小哥称兄道弟,就被吴妈妈喊了好几回“小胖”。


吴邪不知道他和他爸在书房的时候,闷油瓶和他二叔说了些什么,开门的时候就听见张起灵叫他妈阿姨,他爸吓了个够呛,他笑了个半死,一个岔打过去,就把重点给忘了。后来在客厅里聊家常,吴妈妈各种唠叨,说吴邪不乖了长瘦了要张起灵多管管他,又叫胖子多吃点心水果好给吴邪做个榜样,重点夸张起灵长得好身板结实五官端正天庭饱满地阁方圆,总之360°夸了一遍。


吴二白没再主动说过什么话,都是偶尔答答他嫂子的腔,吴一穷想抽烟,被吴妈妈狠狠打了手,只能郁闷地坐在最边上喝茶。


胖子嘴甜,讨人喜欢,什么话也不管瞎不瞎,随口就来。吴妈妈被哄得面色红润了好几度。吴邪暗地里踩了张起灵一脚,却只换来张起灵一个冷淡的眼神。


这场似乎什么都解决了,又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的鸿门宴,在晚上九点多就结束了。出门前,吴妈妈趁吴邪去洗手间的空档,拉住张起灵单独说话。


张起灵是极少和女性长辈相处的,仅有的印象中的对象还都似乎十分凶残,哪里是吴妈妈这种典型温婉江南女性。他体会过一丝这样的温度,是在曾经西藏的那三天。


吴妈妈说话总是一副笑模样,她似乎很喜欢张起灵,说话时总是要看着他的脸:“小张,小邪脾气不太好,你没受过他的气吧?”


张起灵摇着头说没有。


吴妈妈就牵起他的左手,在手背上拍了拍:“我知道你也不容易,小邪这些年也累了,以后好好过吧。”她说着语气就越发软,“人总是要过日子的,想得太多烦恼才多,简简单单的,开心的事也就多了。在一起好好的,几十年一过,什么就都过去了,是不是这样?”


张起灵也似乎是认真听了话认真思考,停了一会儿才点头:“阿姨说得对。”


吴妈妈:“你明白就好。小邪脾气不好,”她似乎很在意这一点,反复已经提过好几次了,“你比他大,就多让着他吧,要是有什么委屈,就来和我说,我帮你教训他。”


吴邪已经走近过来,拉着张起灵的手肘就往门口走。


张起灵还没来得及回复吴妈妈,就回头去看,看到吴妈妈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,站在门口,笑着看他们离开。


胖子开着车在小区门口等。最后上车的时候,张起灵又回头看了眼,阳台上一个人影又朝这边挥了挥手。


张起灵抬起手挥了挥。


胖子看得稀奇,吴邪就只是普通地看着,什么也没说。


“天真,你这种的,现在有个词形容妥妥的啊。”


“什么词?要是不是好话,你还是憋在嘴里别说了。”


胖子敲着方向盘打节奏:“妈宝男啊,天真你听说过没有?胖爷我今天算是见识了。”


吴邪不回话,反而是张起灵说:“阿姨她很挂念吴邪。”


大概这种从家里抽身的感觉太突兀,又或许是在场三个人都不太适应那种氛围,这又成了个聊不下去的话题。


听着胖子敲方向盘的声音,吴邪看着车窗外,即使是晚上,偌大的杭州城还是很热闹,路上车流不减也算得一景,但是实际上他看的是玻璃上倒映出来的人影。


张起灵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,从上车开始就是这个状态。他还沉浸在之前和吴妈妈的那段对话中。他突兀地觉得自己是从青铜门里,从那些无法斩断不能挣脱的锁链里,挣脱了。他有了感觉,觉得左手背很热,那温度就像他那年从雪山出来在喇嘛庙里,烤的那盆炭火。张起灵也有妈妈,他妈妈也很爱他。


就在这么一个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间。胖子哼着小曲开着车,吴邪看着车窗发呆。


张起灵却终于感受到了从未体会过的,具象的,深重的,铭记于五脏六腑的,爱意。


他没有抬头,只是开口打破了这狭小空间本不存在的壁障:“吴邪,胖子,我,回来了。”


胖子一脚急刹,吴邪脑袋直接撞上了玻璃发出一声闷响。


后面的车超过去还不忘开了窗骂了两句。


吴邪转头看着张起灵,眼睛睁得老大,但是眼泪就这么掉出来。开始还能分得出一滴两滴,渐渐就成了溪,张起灵抬手去擦,却怎么也擦不完。


胖子猛拍方向盘,刺耳的车笛连响,引得路人围观。他反正眼不见,自己哈哈大笑到停不下来。


到这里,路终于走完了。


接下来就是回家。


胖子开车的手还是很稳,他把电台声开到最大,好掩盖后座的声音。


吴邪俯身抱着张起灵的腰,嚎啕的声音像是要把这么多年忍下的眼泪都流完。张起灵一手按在他背上,喉头动了动,但终究没说什么话。


最后胖子没有住吴邪家,他在最近一家快捷酒店开了房,把人送到家门口,就又一边笑一边抖着手点着烟走着离开。


这次开门,是张起灵平生唯一一次手抖。


此后一生再未有过。








#傻逼作者深夜肝文把自己写哭了,有没有药吃?#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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